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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潮笺|(42)

警局的建筑已有些年头了,内部是老式的粉墙,或霉或脏,墙面斑驳陆离,深绿漆的墙裙。窗台上积了一层绒绒的灰。庞昭的工位在窗台下。下午的阳光曛曛然,亦是模糊。悬铃木的绿枝晾在阳光底下,叶片平展如扇,上下招展,在桌面上晃下深浅不一的影子。庞昭像被人揉散了筋骨,颓唐沉默地坐在电脑桌前的扶手椅里,出神打转。困在阳光里的小片区域泛着白亮,更像失色。而他以身背对,面颜上的光影更错落;眼神悒郁着,投落在桌前的某个位置。

他遍身是阳光照不进的寒意,之前在医院与林崇君交锋的瞬间历历在目。自己怎肯姑息,为何不直接拆穿林崇君的阴险伎俩?他顺手拿起桌上一支盖帽式中性笔,指腹按住橡胶笔握,来来回回地将笔帽拔下插回。一时之快又有多少意义?能在医院的监控上动手脚,林崇君的手段,依然超过他的想象。他再度再度、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意识到,仅在目前,他终竟没有与林崇君当面冲突的资本。

在下一次收获之前,他与几名队员只能绕着现有的线索打转。神经毒素这种物质究竟少有,且毒性这样强,应当是那组织以不可告人的手段谋来,有特定人员为其制作供应也未可知。他眼前闪过那个小玻璃瓶的碎片,他与队员们曾经避开林崇君,讨论过其中细节——那瓶子作为直接接触内容物的容器,包装粗糙,手工痕迹极重,一看便并非流水线产物。这样一来,找寻的难度便大起来。嘶......庞昭心念电转,想到另一瓶麻醉药。也真怪异,“麻醉药”给人之观感,是不欲致命;而这恰与携带神经毒素的初衷相悖——难不成,那个组织在活捉受害者的同时,又擅决其生死?促动其一念变转的根由又是什么呢?

庞昭将中性笔搁下,以手拄腮,越发觉得疑惑重重——纵向来看,基于城市规划和治安建设的成果,对于那个组织来说,是越发难以下手。横向来看,这回的案发地点已近人户,被发现的风险极高。一来也是那名受害者不走运;二来,这显是狗急跳墙之举。他们只想要人,活人,好容易抓住想要的目标,却又轻易地让其死去,这也太奇怪了。

难道说......细看之下,发现受害者并未完全达到要求?可这条无形的要求又是什么呢?这些年来,形形色色的受害者中间,并未提炼出一个统一的画像,若非要穿凿,便是都偏于年轻,身体健康,然此回的受害者并未被排除此列,应亦是其理想目标。

难道说......是组织本身的因素?念及此,庞昭眼中一凛——“杀人灭口”,死人是不会说话的;施行此举,或为将某些不可告人之事一道抹杀。可不过电光石火的刹那,又怎会起这样的冲突?眼见庞昭的眉头越聚越紧,又忽然松开——眼下缺少确切证据,唯恐“推测”出格为“臆测”。还是再等待眉目。

他已着手下去摸排麻醉剂的来源,希冀从中获得什么突破。

【废话部分】

过家家式悬疑......但目前以我的脑子也只能写到这种程度了,给大家磕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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